6月25日本是平常的一天,湘潭县的小章中午外出回家时,却发现父亲不在家中。一家人四处寻找未果,正着急时,他们接到了湘乡站派出所民警称“父亲平安”的电话,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。父亲为什么会一个人独自走到离家十几公里外的车站呢?
原来,5年前,章大爷被诊断患有阿尔兹海默病,开始与逐渐严重的失忆作斗争:记不住老友的名字,记不得之前做过的事,也经常会丢三落四。半个多月前,章大爷的老伴李娭毑去娄底照顾生病的大儿媳妇,家人们并不知道,无法正常记事的章大爷对这件事记在心里没有忘记,这才出现了车站里“大爷要去娄底找老伴”的一幕。
儿子小章说,父亲虽然逐渐忘掉了许多人许多事,但依然没有忘掉母亲。经常目睹父母拌嘴的他,也在这一刻真正理解了背后老两口的互相陪伴。
老两口一直喜欢拌嘴,
通常是吃完饭就和好
55年前,章大爷与李娭毑结婚。李娭毑是娄底人,刚嫁过来时,能稍微听懂湘潭话,但不太会说。章大爷就会一句一句地教妻子讲正宗的湘潭话。“现在我母亲会说这边的话了,毕竟嫁过来也这么多年了。”
在小章的印象中,父亲的脾气比较“躁”,也更要强,母亲性格相对沉稳一点。“两个人只要坐在一起说话,说着说着说不定就产生了分歧,然后就会吵起来。经常不知道因何而吵。”小章说,说是“吵架”可能程度重了一点,应该是“拌嘴”更为合适。
一起生活的日子,拌嘴已成两人日常生活的一部分。“每次拌完嘴,他们都会不理对方,但这种事情来得快去得也快。”小章说,通常吃饭时在饭桌上,父母就会一起吃饭,继而很自然地“和好”,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。
小章说,从自己记事起,父母就一直务农。他印象里最深刻的一幅场景是,父亲拿着菜走进厨房,母亲用双手接过父亲手中的菜,忙活一阵后,阵阵香味传来,一家人就会坐在一起吃饭。如果哪天的饭菜不合父亲的口味,那么他会先假意埋怨几句,但仍然吃得有滋有味。
患阿尔兹海默病后,
他依然没有忘记老伴
5年前,章大爷被诊断出患有阿尔兹海默病。李娭毑一开始没有看懂这个专业名词,后面是儿子给他解释:“就是俗称的老年痴呆。”她这才明白。从此,章大爷的行动开始逐渐变得迟缓,渐渐不太记得之前做过的事,也忘记了一些熟人的名字,通常是儿子多次提醒后,章大爷才反应过来:“哦!说的是这个人呀!”
看着曾经与自己拌嘴的人的生活发生了细微的变化,李娭毑每次看到丢三落四的老伴时,还是会和对方拌嘴。拌完嘴之后,她依然会收拾、清洗老伴乱丢的衣物,将乱放的物品放回原处。这些都被做儿子的小章看在眼里,他觉得,父母就这样生活,挺好。
半个多月前,章大爷的大儿媳妇生病住院,李娭毑过去帮忙照顾,就没有时间回家了。“半个多月里,父亲三天两头就出去找。”直到6月25日接到长沙铁路公安处湘乡站派出所民警的电话,小章才知道父亲竟一个人走到了离家十几公里外的车站。“真的没想到。”
当天下午4时许,湘乡站派出所民警接到报警求助,得知一位老大爷想进火车站乘车,但没有买票。民警刘翠花到达现场后,查看其身份证得知大爷姓张,住在湘潭县云湖桥镇烈马村。随后,民警又联系上该村村书记贺小红。章大爷口中一直说着“要去娄底,想婆婆了。”后来,民警才得知,章大爷是想去找老伴。
小章告诉记者,父母之间拌嘴是日常,但互相陪伴、走过了人生的大半辈子,这让他觉得很不容易。“父亲虽然逐渐忘掉了许多人许多事,但依然没有忘掉母亲。